王如晨/文
今日揭幕的联想集团（0992.HK）创新技术大会，可谓重磅利好密集。不仅每个层面直指市场痛点，主题亦颇为聚焦，似乎有意撩拨资本市场诉求。
不过，联想集团港股股价不涨反跌。跌幅1.92%，报收于8.19港元。交易量亦波澜不惊。
为何这种反差？
看去怎么都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因为，本届大会，至少就今日上午内容呈现看，可以说是联想2021年初组织架构升级、服务与解决方案集团独立后的一次关键推进：
1、杨元庆率先于行业重新定义服务范畴，即XaaS（一切皆服务）。
这是一个极具洞察与价值指引的行业理念创新。
它颠覆了传统IT时代、PC互联网、移动浪潮周期的“服务”概念，不仅让人看到智能化变革本质，更让人看到年初确立的“新IT架构”落地方法论。
考虑到去年初联想确立新10年服务与解决方案方向、今年4月SSG集团（服务与解决方案集团）独立并匹配3S战略，可以这么说，XaaS是杨元庆对“端边云网智”新IT架构落地发出的指引。
再考虑到联想两年来财报表现，尤其过往一季服务业务的增长态势。应明白，XaaS之于资本市场的信号。
老实说，当XaaS一词出现在大屏幕时，联想多年形象在我这里变得清晰且轻盈起来。它的所有要素与能力几乎都可以纳入这一范畴。这恐怕也是截至目前“一个联想”的最高概括了。
2019年联想誓师大会美国站，杨元庆接受夸克提问时说，如果将3S 战略视为建筑，联想不仅提供设计、材料、预制板，还会负责很多工程建设、验收交付后的运维与服务。
展开全文这是一种全链路、全生命周期的服务描述。与XaaS完全吻合。
过去两年多，每次聊到联想服务，我确实也一直觉得它不够清晰、聚焦，分散在硬件、所有单元以及整个链条中，缺乏一个集中统筹的概念。资本市场很难直观感受到它的升级价值。
2、全新TruScale服务品牌的诞生。
这称得上本届大会重磅产品。
杨元庆表示，“新IT”比传统IT架构落地复杂，客户需要更高等级服务，要让一切简单。
在他那里，TruScale服务，核心要义是XaaS，将传统软硬件及服务的分散采购模式，以及设计、建设、运维分段实施的模式，整合成“可以订阅的、一站全包的服务模式”。
“客户在ICT架构各个层面，从DaaS，IaaS，到PaaS，乃至SaaS的需求，联想TruScale 服务都有对应的方案，都能予以响应和满足。”他说，XaaS将从根本上改变整个IT行业。未来，商业将是数字化的，产品将是服务化的，在“同一个联想”下，既有端的多元产品组合，又有遍布全球的集中高效的客户支持平台，联想“全球资源、本地交付”可让客户随时随地享受到TruScale服务。
其实，杨元庆定义XaaS一刻，夸克同样预判到新品牌会诞生。
实际上，去年夸克两篇分析联想集团的文章中，上半年一篇提到过联想“服务”范畴过于分散，缺乏业务清晰度。下半年一篇，我们亦明确地提过建议与思路（见《价值迷思：联想集团打破市值天花板》一文）。
《价值迷思：联想集团打破市值天花板》一文中，“急需强化的联想市值管理”一节，我们谈及多个方面，其中一个是“品牌策略升级，并创造具体可感、形象化、多重交互的传播机制”。
“品牌升级不仅包括集团品牌内涵的升级，更有2B业务形态的业务品牌化。联想许多业务部门，中文描述当然能清晰理解，但创新业务与平台大多是英文，Think+发挥了巨大的价值，不过就中国市场来说，2B的服务，尤其DIBG、CIoT、联想云计算，都需要更为形象化的平台命名，而不是今日这种看似简洁、实际识别度复杂的描述。品牌命名有利于3S战略在本地的落地，也有利于形象可感的传播。”我说。
当然，今日TruScale公布跟夸克无关。只想说，于这家公司而言，新服务品牌确立，将意味着XaaS落地方法论。再向上追溯一层，同样也是新IT架构（端边云网智）的方法论。
如果说，XaaS使得联想集团全球业务版图清晰而聚焦，TruScale则有了统一的品牌辨识与统一的入口。它对应着背后一整套敏捷的技术与产品组合、敏捷组织协同、品质交付。
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方案服务业务集团总裁黄建恒强调，TruScale精髓就是将一体化的服务用订阅方式交付客户，既可一次性购买整个方案，也可按需订阅。之所以能实现这一模式，核心要素“就是联想专业和强大的服务交付能力”。
而联想集团副总裁、中国区服务业务群总经理戴炜则将其分解为三大类，即“以设备为核心的支持服务”、“以运维服务为核心的即服务”、“以垂直行业应用为核心的解决方案服务”。
能看得出，整个体系正在层层深入演进、落地。它展现了联想集团的执行力特质。
联想TruScale，既是该公司截至目前的业务形态演进，也是面向未来的驱动力转换、新的增长驱动。它与对应的XaaS服务范畴、乃至新IT，可以说是撩拨资本市场的最好的叙事，比两年多来的其他表述都更对投资人胃口。
我想，接下来几个季度，TruScale一定会成为分析师关注的焦点。
那么，既然如此，联想港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想，除了需要一定的消化之外，可能跟这个XaaS、TruScale对应的实质内容、落地所需的支撑条件有关。
本届大会，我们也看到，除了全球巨头合作伙伴、生态支撑体系，还有汽车、金融等多个行业巨头现身，传递合作信息。
但这一刻，XaaS、TruScale落地，还需要更多支撑。
你应该注意到，伴随着这两个概念公布，自杨元庆开始，几乎每个人都开始谈论“交付”。
支撑条件，本届大会上，当然也展示了非常核心的部分，尤其“联想大脑”、边缘系列产品等。
前者是截至目前联想展示的底层与核心中台能力，基于它可以建构灵活的云网、云边、端边、边网以及整体的解决方案。可以说，它是新IT架构的底层核心模型，就像联想2B能力的母舰。事实上，它早已在联想智能制造以及许多行业场景落地，只是此前没有独立命名。
边缘部分当然也很核心。这里不展开。
但可以这么说，这类支撑条件明显都在指向落地进程，暗示着新增长。因为它们不仅增加了新的端品类，还通过大脑与XaaS创造了灵活的输出机制。联想一副要啥有啥的样子。
那股价似乎就没了跌的理由。欣欣然才对。
不过，逻辑虽然耳目一新，投资人可能还是会打鼓。因为，这类支持并不能保证交付的稳定与品质。
至少有两个条件，我们没有看到：
一、没有公布对应的低门槛的生态开发平台、工具以及生态政策。
昨晚，联想官方公布了一张本届大会登台或视频演讲的嘉宾照片，其中暗示了很多。比如技术架构、生态伙伴、核心场景、组织力与领导力等等，但缺乏一种生态开发者的群体符号。
这导致：
1、联想集团XaaS服务理念、TruScale服务品牌更像是现有技术、产品及解决方案的简单包装，只是提供了相对灵活的售卖方式。
2、外界会怀疑联想是否真正具备出色的Know-how能力，具体行业落地模式是否奏效。
是啊，看不到多少明显的本地合作伙伴，难道就只是拉着一帮海外巨头玩吗？固然，海外巨头也在快速的变化，但走向行业深处，没有本地伙伴，联想集团的TruScale落地场景会很有限。当然，若以过往的硬件统一，联想覆盖是很广。但外界更希望看到TruScale落地的机制。
二、没有公布与XaaS、TruScale匹配的专业的组织力，尤其是如何落地区域与行业的机制。
截至目前，联想集团多个业务版图，大部分人士还都是IT尤其是PC时代的面孔。这里一点没有别的意思。我想表达的是，尽管联想话语体系已经进入数字化周期，但内部人才与组织体系似乎并没有完全匹配这种机制。
同期，我们看到，BAT、华为，以及海外的微软、苹果、英特尔、亚马逊们都正在大力吸纳有过更多行业数字化经验的人才。尤其是微软。相比过往硬件终端出身的团队，他们要更近具体行业实践。全球一段时间以来“行业云”服务声量走高，背后衬托出人才结构的变化信号。
同期，我们还看到，BAT、华为、金山们，甚至平安集团们都在垂直行业、区域落地强化了整个组织力的建设。比如阿里云设置了16个地方子公司，覆盖18个行业，结合中后台尤其是交付团队，形成一条敏捷的响应机制。腾讯的模式也在复制中。
这也是我两年多来，持续不断说到联想集团组织变革重要性的原因之一。截至目前，它的头脑已经适应，话语体系也在快速变化中，本届大会更是明显，杨元庆等人的表达甚至比BAT们更让人理解未来。但是联想整体肌体与组织的大部分，仍还在过去的体系里。
当然，两年来，联想集团组织架构一直在升级，尤其是今年上半年，服务与解决方案集团诞生，还有渠道体系升级，匹配着截至目前的战略落地进程。
但仍让人觉得迟滞。而且，联想集团全球与本地的落地差异很大。
除了区域市场差异化，这里面有长久的业务流程制约。不知道这是否创新者的窘境。但我想，一个持续对外提供数字化、智能化服务的巨头，如果自身内部的数字化、智能化缺乏出色的验证，或者只是有限的场景验证，那很难具有更大的说服力。
事实上，数字化、智能化变革的最大挑战之一，就是企业内部分组织变革。
没有这一层，无论概念多美好，“交付”词频多高，都很难真正稳定、可持续、富有品质。
我想，这几个视角，投资人恐怕同样关心吧。
不过，回到开头，我们倒并不认为，股价一定就能反映联想集团此刻真实的价值，以及面向未来的成长性。
今日联想大会内容呈现，让人确实耳目一新。几个季度以来，联想业绩更是连创历史记录，其中服务业务尤其生动。
但想真正改变现有业务版图与毛利结构，廓清外界对联想的价值，恐怕还需要一个不短的过程。
当然，联想富有定力。它早已承受多年。它应该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属于自己的荣耀时刻。就短线说，明日说不定又是一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