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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学译作] 神奇的大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的诗意

   日期:2023-07-22     浏览:34    评论:0    
核心提示:[俄罗斯文学译作]  神奇的大夫  [俄]А•И库普林  夏贝尔翻译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所写下的这一切,就发生在三十多年前住在基辅的一户人家里。直到现在,那些最细小的情节还珍藏在他们的记忆中。我

  [俄罗斯文学译作]

  神奇的大夫

  [俄]А•И库普林

  夏贝尔翻译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所写下的这一切,就发生在三十多年前住在基辅的一户人家里。直到现在,那些最细小的情节还珍藏在他们的记忆中。我只不过是将这篇感人的故事笔录了下来,仅仅改动了几个人名。

  “格里什,格里什,你快看,一只小猪……!还笑呢……!你看它嘴里,快瞧,快瞧……!它嘴里还有一根草呢……!真的,是草!多好玩儿啊!”

  两个小男孩儿,站在美食店巨大的、镶着整块玻璃的橱窗前,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俩用胳膊互相撞着取暖,但还是冷得直打寒战。那富丽堂皇的橱窗刺激着他们的胃口和想象力。他们已经在这儿站了五分多钟了。那里面,在吊灯明亮的光线照映下,饱满而色艳的苹果和熟透了的橙子堆得像山一样;一堆堆的橘子摆放成了规则的锥形,透过那层薄薄的包装纸,发出柔和的金黄色;那些熏制和醋渍的大鱼,张着嘴巴,鼓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盘子里。再往下,几只新鲜的火腿被围在一串串的香肠中间,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粉红色的油脂……,再加上那些装着腌的、烤的、蒸的食品的罐头和盒子,一起构成了一幅五光十色的图画。看着它,两个孩子一时间忘掉了零下十二度的寒冷,也忘掉了妈妈的嘱托——一个结局出人意料,而且如此凄惨的嘱托。

  哥哥首先从迷人的幻梦中清醒了过来,他拉了一下弟弟的袖子,严肃地说:“喂,瓦洛佳,走吧,走吧……,这儿没什么好看的。”

  与此同时,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哥哥也只不过才十岁。要知道,他们两个从清早到现在,除了喝了点清汤外,还什么都没吃呢。)两个孩子眷恋地向那橱窗看了最后一眼,便沿着街道飞跑起来。时而,透过一些人家蒙着水汽的窗户,他们看到了圣诞树,从远处望去,那圣诞树好像是一串串色彩缤纷的斑点;时而,他们还听到了欢快的波尔卡舞曲……。他俩真想停下来,趴在窗上看上一会儿,可是他们还是下决心打消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他们就这样在街上走着,天渐渐黑了下来,行人越来越少。装饰一新的商店,灯火辉煌的圣诞树,在红蓝色网格上奔跑的玩具马,滑轨发出的刺耳尖叫声,节日人群的喧闹声,愉快的招呼声和说笑声,以及华丽的太太们冻得绯红的脸庞……,所有这一切都被他们甩在了身后。穿过一片荒凉的田野,拐过几条狭窄而又曲折的胡同,翻过几座黑乎乎的小山坡……,最后,他们来到了一所破旧不堪、摇摇晃晃的孤零零的房子跟前。房子的底部和地窖都是用石头砌成的,上面是用木头盖的。院子里的地面上结了冰,又脏又乱,住在这儿的居民们都把它当做垃圾坑。两个孩子走过院子,下了地窖,穿过一条黑洞洞的走廊,摸索着找到自己家门,推开了它。

  梅尔察洛夫一家在这地窖里已经住了一年多了,两个孩子对这里的一切早已习惯了:熏黑的墙壁上挂满了水珠,屋子当中拉着根绳子,上面挂着湿乎乎的破衣服,到处都散发着难闻的煤油烟子、脏尿布和老鼠的气味儿——这是真正的、穷苦人家才会有的气味。可是今天,当他俩目睹了街上的那些景象,看到了那到处都洋溢着的节日的欢乐之后,一种强烈的、成年人才有的痛苦涌上心头,使他们幼小的心灵一阵阵地发紧。

  在一张脏乱的大床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她的脸烧得绯红,呼吸短促而又艰难,又大又亮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房顶。床旁边,有一个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的摇篮,里面躺着个吃奶的婴儿,正皱着眉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叫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妇女蹲在小女孩的身旁,不时地给她正一正枕头,同时还要用胳膊肘去顶推一下摇篮。苦难的生活使她脸色灰黑,面容憔悴,疲惫不堪。当两个孩子挟带着一团团白色的寒气冲进地窖时,她转过了那张焦急不安的脸。

  “怎么样啊?”她焦急而断续地问道。

  两个孩子没有吭声。只有格里什用他那件大衣的袖子慌乱地擦了一下鼻子,那天大衣是用旧棉袄改的。

  “信你们送到了吗……?格里什,我问你呢,那信你递交了吗?”

  “递交了。”格里什用冻得发哑的声音答道。

  “然后呢?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你教我的我都说了。我说,这是梅尔察洛夫写的信,他在您这儿当过管理员。他却骂我们说:‘快滚出去,你们这些小恶棍……’”。

  “这人是谁?谁和你们这么说话?……你说清楚点,格里什!”

  “那个看门的呗……,还能有谁?我对他说:‘叔叔,请您帮我转交一下这封信吧,我在这儿等着回信’,可是他说:‘得了吧,别妄想了。……老爷哪有时间读你们的信’”。

  “那你怎么说的?”

  “我把你教我的话全对他说了。我说,是这样,我们什么都没有了……,玛图什卡病了,快死了……。我说,爸爸要是能在您这儿找到事做,他一定会感激不尽的,萨维里•彼得洛维奇,我向上帝起誓,他一定会感激不尽的……。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他就对我们说:‘你们快从这儿滚吧,见你们的鬼去吧!别让你们身上的臭味儿留在这儿!’……他还打了瓦洛佳后脑勺一下。”

  “是的,他还打了我。”正注意听哥哥讲述的瓦洛佳应道,说完还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大一点的男孩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他那个深深的大衣兜里仔细翻寻着,最后他从里面摸出了那封皱巴巴的信,把它放在桌上,说:

  “这就是那封信……。”

  母亲再也没问什么。好一会儿,在这潮湿闷人的屋子里只听到婴儿哇哇的哭叫声和玛图什卡短促的喘息声,像是单调而又无休止的呻吟。突然,母亲转过身来说:

  “那儿还有汤,中午剩的……。也许想吃点儿吧?不过就是凉的,没烧的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迟疑的脚步声,随后是手在黑暗中摸索门的窸窣声。两个孩子和他们的母亲一起把头转向门口,他们紧张地期待着,脸色都发白了。

  梅尔察洛夫走了进来。他穿着件旧大衣,戴着顶旧毡帽,没穿套鞋。一双手冻得肿胀发青,两眼凹陷,两颊干瘪,像一个死人。他没对妻子说一句话,妻子也什么都没问,他们已从对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悲伤中了解了一切。

  在这可怕的异常不幸的一年里,灾难一个接一个毫不留情地降临到梅尔察洛夫一家人的头上。起初是梅尔察洛夫自己害了伤寒,为了给他治病,花掉了全家的所有积蓄。后来,当他好了以后才知道,他那个可怜的位置,每个月只能挣25个卢布的房屋管理员的位置,让人家给顶替了……。于是他开始几乎毫无希望地到处奔走,给人家打打零活,替人家抄抄写写,干一些报酬微薄的活计。家里的东西能当的都当了,所有的破烂儿几乎都卖光了,而眼下孩子们又病了。三个月以前,一个女孩儿已经病死了,现在另一个正躺在床上发高烧,昏迷不醒。他的妻子伊丽莎白•伊万诺夫娜不得不同时照顾那个生病的女孩儿和哺育那个吃奶的孩子,还要到城那边去给人家洗衣服,做零活。

  今天一整天,全家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能从什么地方搞到几个戈比,好给玛图什卡买药。为了这,梅尔察洛夫几乎跑遍了半个城,低声下气地到处哀求。伊丽莎白•伊万诺夫娜去找了她的东家,还让两个孩子带上信去求见梅尔察洛夫原来干活的那个地方的老爷……。但是,所有的人都拒绝了他们,不是借口忙于过节,就是推脱说没有钱……。还有的,像那个老爷的看门人一样,干脆把人赶出了大门。

  足有十分钟,谁也说不出一句话。突然,梅尔察洛夫从他坐着的小箱子上猛地站了起来,坚决地拉下了自己的破毡帽,挡住了额头。

  “你上哪儿?”妻子惊慌地问道。

  已经抓住了门把手的梅尔察洛夫转过身来,声音沙哑地说:“反正都一样,总不能坐着等死。我再出去看看……,那怕是去要饭,去乞讨。”

  出了家门,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此刻他什么也不寻找,什么也不希望。他早已经受过了那种穷得使人发疯的时候,不再幻想着在大街上捡到钱,或是突然接受到某个阔亲戚的遗产。现在他只想随便跑到什么地方去,不顾一切地跑走,只要能不再看到饥饿的一家人那种默默无语的绝望表情。

  去乞讨吗?他今天已经试过两次了。第一次,那位穿浣熊皮大衣的人教训他说,应该去工作,不要讨饭吃;而第二次,那些人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不知不觉中,梅尔察洛夫来到了市中心一座公园的墙边。因为一直走的是上坡路,所以他气喘吁吁,感到极度疲乏。他机械地拐进一个小门,穿过白雪覆盖着的椴树林中的一条长长的林荫道,跌坐在一个低矮的公园长椅上。

  这里寂静而又肃穆。披着白色雪袍的树林在这似乎凝固的肃静中微睡着。偶尔,从高高的树梢上跌落下来几团雪花,缓缓地飘下,碰落其他树枝上的雪,发出沙沙的声响,听得是那样的真切。

  这笼罩着公园的深沉的寂静和庄重的安宁突然激起了梅尔察洛夫一种强烈的渴求,渴望在他一团乱麻的心中也能得到这样的寂静和安宁。

  “就这样躺下去睡吧,”他想,“忘掉妻子,忘掉挨饿的孩子们,忘掉生病的玛图什卡。”他把手伸进背心里,摸到了那根当腰带用的粗绳子。自杀的念头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但他对此并不感到害怕,面对那未知的世界他十分镇定。

  “与其慢慢地饿死,还不如这样快一点结束生命好。”他已经要站起身来去实现自己那可怕的念头了。然而就在这时,林荫道的那一头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在这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梅尔察洛夫愤懑地转过头去,看到有人沿着林荫道走来。起初只能看到一只烟头忽明忽暗的光亮,过一会儿,梅尔察洛夫能够模模糊糊地看出,是一个个头不高的老人,头戴一顶防寒帽,穿一件毛皮大衣,脚蹬一双高腰套鞋。当这位陌生的老人走到长椅旁边的时候,忽然转向梅尔察洛夫,用手轻轻地碰了碰帽子,问道:

  “您能允许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吗?”

  梅尔察洛夫故意粗鲁地扭过身,坐到长椅的另一头。约有五分钟的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沉默之中,那老人一直抽他的烟,并且(梅尔察洛夫已经觉察到)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这位邻座。

  “夜色真迷人啊,”那陌生的老人突然开口说道:“严寒,寂静……。什么最美?——俄罗斯的冬天最美!”

  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缓慢而又持重。梅尔察洛夫还是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坐着。

  “给我老朋友的孩子们买了点礼物,”那老人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他的手里拿着几包东西),“路上忍不住拐了个弯,从这公园穿过去,这儿太好了!”

  听到那陌生老人的最后一句话,一向温和腼腆的梅尔察洛夫突然愤怒了起来,他猛地转向那老人,毫无道理地挥舞着手臂,气势汹汹地喊道:

  “礼物,礼物……!送给老朋友的孩子们……!而我呢,仁慈的先生,我的孩子们此刻却正躺在家里,饿得奄奄一息……。礼物……!我妻子一滴奶也挤不出来,婴儿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礼物……!”

  梅尔察洛夫以为,听了他这番语无伦次、气势汹汹的叫喊之后,那老人一定会站起身来走开的。可他没想到,那老人却凑了过来,长满银白胡须的脸上,神色严肃,充满了智慧。他郑重而又友善地说:

  “请等一等,不要激动!请您把一切跟我讲清楚,尽量简短些,也许我们能一起想出办法来。”

  在陌生老人那不同寻常的神色中,似乎有种什么东西,让人觉得平静安详,深信不疑,使梅尔察洛夫立刻毫无保留地、激动而又匆忙地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从他生病,失去工作,死了孩子,直到今天为止他所遭遇到的一切不幸都倾诉了出来。那老人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不时地越来越执着,越来越专注地注视着梅尔察洛夫的眼睛,仿佛要透视到这个痛苦而又愤懑的灵魂的深处。突然,他像一个年轻人似的“呼”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梅尔察洛夫的手,梅尔察洛夫不由自主地也站了起来。

  “走!”老人紧紧抓住梅尔察洛夫的手说:“我们快走!算你走运,你碰上了一位大夫。当然,我不能担保,不过……,让我们走吧!”

  十分钟后,梅尔察洛夫和医生已经走进了地窖。伊丽莎白•伊万诺夫娜躺在床上,躺在那个病重的大女儿身旁,把脸埋在那满是油污的脏枕头中。两个小男孩儿依然坐在那张破桌子旁,喝着那些冰凉的汤。爸爸出去了很久,不见回来,妈妈又呆呆的一句话不说。他俩害怕了,吓得直哭。尽管那泪水已被他们用脏手抹得满脸都是,可那泪珠还是不断地流淌出来,一滴滴掉进那个熏得黑乎乎的汤锅里。走进门后,大夫就脱掉了大衣,只穿一件老式的旧长礼服。他走到了伊丽莎白•伊万诺夫娜的床前,可她连头都没抬。

  “行啦,行啦,亲爱的”,大夫轻轻地拍了几下她的肩头,“起来吧,让我看看您的孩子”。如同刚才发生在公园里的情景一样,他的话音里有一种温柔和蔼、可以信赖的东西,使得伊丽莎白•伊万诺夫娜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并且十分顺从地照大夫的吩咐去做。两分钟后,格里什已经用木柴生着了炉子,这木柴是那个神奇的大夫派他从邻居那里借来的,瓦洛佳则尽力把茶饮吹旺。伊丽莎白•伊万诺夫娜则不停地给女儿玛图什卡换着热敷的压布。过了一会儿,梅尔察洛夫出现在屋子里,他用大夫给的三个卢布买回了茶叶、糖和面包,还在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儿里搞到了一些热乎乎的红菜汤。大夫坐在桌前,在一张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纸条上写了些什么。写完之后,他在底下画了一个独特的小沟作为签名。随后,他站起身来,用茶碟压住纸条说:

  “你们就拿这张方子去药房取药……,每隔两个小时喂一汤勺药,这是帮助病人消痰的……,还要继续热敷…。此外,即使您的女儿好一些了,明天也无论如何要去找阿夫罗西莫夫大夫看一看,他的医术十分高明,人也很好。我现在就去跟他说一声。好啦,再见了,先生。上帝保佑,愿新的一年能对你们更宽容一些。最主要的——任何时候都不要失去信心。”

  大夫握了握惊讶的如在梦中的梅尔察洛夫和伊丽莎白•伊万诺夫娜的手,又顺便亲了亲张着大嘴的瓦洛佳的脸蛋儿,便很快地将脚伸进了深深的套鞋里,穿上了大衣。直到大夫已经走到走廊时,梅尔察洛夫才清醒过来,急忙跟了出去。

  因为那黑洞洞的走廊里什么也看不见,于是梅尔察洛夫试着喊道:

  “大夫,大夫,请停一停!请把您的姓名告诉我,好让我的孩子们为您祈祷!”他在黑暗中伸出了双手,想要拉住那位已经走远了的大夫。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妻子那平静而又衰老的声音:

  “喂,你又在那想什么呢?你快回来!”

  当他转身回到屋里时,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出现在眼前:茶碟下,在那位神奇的大夫开的处方下面,放着几张面值很大的钞票。

  就在那天晚上,梅尔察洛夫才知道自己偶然遇到的那个恩人的姓名。药房贴在小药瓶表面的签条上,药剂师用清晰的字迹写着:“按照皮罗戈夫*医生的处方配制”。

  这个故事格里戈里•叶梅利亚诺维奇•梅尔察洛夫已经给我讲过不止一次,他就是那个格里什,就是故事中那个哭得眼泪直往汤锅里掉的男孩儿。现在他在一家银行里担任重要的领导工作,并以其正直和对穷人的疾苦有求必应而闻名。每次当他讲完这个神奇的大夫的故事之后,他都会满含热泪、声音颤抖的说:“从那以后,就像有个吉星降临到我家一样,一切都变了样。那年的一月,我父亲就找到了工作吗,玛图什卡也好了,我和弟弟被安排进公费学校上学。这些奇迹都是那个恩人创造的。但是,从那以后,我们却只见过那位神奇的大夫一次。那是在他死后,把他的遗体运往他的私人庄园的时候。不过,我们看到的已不再是那个活着的时候充满了神奇色彩的大夫了,因为他身上燃烧的那些伟大的、强有力的神圣光芒,都已经随着他生命的结束而永远地消失了。”

  *注:皮罗戈夫•尼古拉•伊万(1810 — 1881),俄国著名的解剖学家和外科医生,彼得格勒科学院院士。他的《局部解剖学》一书为其赢得了世界声誉。

  (注释材料来源于《苏联百科词典(原文版)》,苏联百科全书出版社,莫斯科1980年版,第1016页。)

  夏贝尔译自А• И库普林的《短篇小说集》[ А•И•Куприн “РАССКАЗЫ”, Москва,《Советская Россия》,1982 ]

原文链接:http://www.jingke.org/news/show-120224.html,转载和复制请保留此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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