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是受人尊敬的,碗筷和衣服有人争着给洗,偶而发个小脾气批评他们几句,他们也乐于接受
有时方便面让他们吃一包,有时药片给他们几粒,或者高价饭的残汤让他们喝几口,他们都感激不尽
我教他们识字,我帮他们改写家信(当然是经干事过目的公开家信类)及答辨状(干事同样允许的),偶而有违犯监规的,代写份检讨之类的,有时还把家信及检讨起草的幽默、顽皮一点,引来哄堂大笑,调节郁闷的气氛
他们有些常识性问题,有些生字各执已见,常常让我当裁判,错对他们都听
他们对知识是迷信的
一个只有小学二年级水平的犯人死记硬背《监规》条文,当背到"树立弃恶向善、改邪归正的正确态度"时,我问他:"弃恶是啥意思?"他说:"弃恶就是欺压恶人
"同室人大笑,我给他解释了本意
有一次当我问他的冤情为何不能伸时,他说告他的一方有钱有势,而他家贫如洗,最后竟说出一句警句:"穷人家的孩子脖子上没有强筋!"多精彩呀!
地图鱼因身上布满状似地图的花纹而得名
那是一张谁都读不懂的地图
背着地图,地图鱼对在不大的缸里履行乐此不疲
我们的肩膀重新披满草色,月光盛开出休闲的花朵,绿色的草汁磨亮了春天的眼睛,我们将一枚心录的情愫深埋在春天的土地上,或许来年的春天,一起拥用的时光会把它打磨成金子般的光亮
妻无业,随我进城
卖画报,冬天的风一来,漫天飞扬的灰尘就会把新购进的画报蒙上一层洗不掉的污垢,减大半价也卖不出去
选择卖辣椒粉,生易不错
妻老实,不会在里面掺杂使假,消费者消费之后还来找她,利是溥些,却免强糊了口
可是,那时玩皮的儿子没有人带,妻子只能用布带缝成的纯子把儿子的啼哭与自由都来个打包,背在身上
只大风一来就把辣子粉吹到儿子的眼里,妻子和儿子常常泪流满面
就像这寰球上有多数培植物,也有多数个各别典型的人一律,爱大概也有多数种,忍不住想去触摸,却再启时收了伸出去的手,大概也是一种更加的爱,就像爱紫荆花一律,年年的春天我还会忍不住去看它,但究竟不会伸动手去触摸,看一看,闻一闻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