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你的来函,如品一杯甘醇的琼浆,等候你的笑,如见你清澈的心,看到扑腾的眼睫毛怎样接收我化石般的刻意
山在远方,隔着一大片空旷的地带,中间还有一条河流,隐约还听得淙淙的水流声
天空在更高不可及的地方,蓝得有点像我此刻的心情
阳光很耀眼地照在了树、田野、竹林、茅舍以及河流上
在我目力所及的地方,一切都澄澈得如一团晶莹的水晶
山顶的南方桦和华南松以及所有知名不知名的植物,让山的内容变得充实而生动
所有的生命都隐藏在这绵密的树林间,小鸟、野羊、山兔、松鼠、白鹇、长尾鸦、歌鸫、蓝羽歌鸲、穿山甲等等
生命是这个世界对于人类最宝贵的馈赠
在峭岩上长着一些油茶树,扭曲的枝杆显示出生长环境的恶劣程度
它的树叶十分的精神,丝毫看不出一丝艰难的迹象,这块峭岩就在离我窗台不远的地方,每天近晌时分,阳光直射在它的树上,那样的一棵树谁看了不会有所触动?亭亭的树冠直昂向天空,沿着峭岩挺立的方向,一些山鸢尾草就匍伏在它的脚下
蓝色的花忧郁地开满了岩顶,这像一首风格沉郁的诗,巴罗克风格的
英国作家托马斯·哈代的《还乡》开头有一大段的风景描写,沉郁而繁密的描述,让人过目难忘,在那海边的开阔地上,长满了石楠、鸢尾、肾蕨之类的植物,海风吹过,花草在风中阵阵起伏,香气飘散在风中,海岬的岩石上挤满了长尾燕鸥、潜鹅、海鸭和信天翁,海豹在临海的礁岩上低沉地吼着......这样的情景是很遥远的,在我的故乡的海边,也有这样的海岬、峭岩和荒芜的开阔地,但是没有石楠、鸢尾和燕鸥等,只有强劲的海风,终年不停地刮着,没有一米高的树,只有齐膝高的短蒿和茅草,山茱萸和鸡爪藤,有灰背牛鹭和白鹭,有短喙海鸥,有时还能看见在海岸边的红树林里飞起的军舰鸟像黑色闪电一样掠过天空
海边连绵起的相思树,让人浮想连翩
那个夏天严老师对我笑过一次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的笑容了
严老师对我,就和他的姓一样,很“严厉”
下课回家后,我几乎听不到他说话
他做好饭,说一声“吃了”,我们端起碗就吃,咔嚓咔嚓的咀嚼声,筷子碰在碗上的叮当声
晚上,在一只昏黄的台灯下,严老师坐在书桌的一条边上,我坐在另一条边上
他备课,批改作业,我复习功课
他把作业改完了,也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出去打牌,就拿一本书看,一遍一遍揉太阳穴
当我的呵欠终于忍不住涌出来的时候,他说一声“睡了”,我们就在一张很窄的床上,一人一头躺下
开始的几天晚上,我几乎不敢睡着
严老师睡觉很规矩,头是头,脚是脚,而且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
可我却爱翻来滚去,摊胳膊展腿
我怕自己睡着后,一不小心把腿压到严老师身后可就糟了!不过严老师虽然没动,但我也明显地感到他似乎也没怎么睡着
半夜我醒来,我发现严老师不知什么时候把我的双脚抱在了他的胳肢窝里
他的胳肢窝非常温暖
前些年,我历次来就住在沙坪坝这边
楼的反面是山坡,坡上有深刻的树木
凌晨,脆鸟鸣合着雨打芭蕉的萧瑟声,让人登时有一种空灵的发觉
潮湿的气氛里,负厘子含氧量到达极值,深吸一口,都是一种享用
难怪重庆出玉人,这是有原因的
想想,生存在自然氧吧里,真是向往
但是路,路在何方?谁能告诉我呢?面对着自己空虚的内心,犹如面对着一个空落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