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素有“素中第一鲜”的美称
从农历二三月上市,一直要到农历四月方始落市,整整两个月的笋市里,菜篮里装的、碗橱里放的、竹竿上晾的、大小饭馆里菜单上写的几乎全是笋
尤其在小菜场里,更是笋的大世界
笋贩们或开着或蹬着成车成车的竹笋,在菜场的要道口一溜儿摆开阵势,笋贩们一手托着肥肥胖胖的竹笋,一手亮着磨得明晃晃的菜刀,“嚓、嚓、嚓”地把笋的老根像削铅笔似地削去,直到那笋的根部露出白白的笋肉为止,以招徕顾客
一棵大笋就有十来斤重,成堆的大笋象小山占据在路边,四周都是凌乱的笋壳,随处可见扛着一棵大笋回家的人们
厚厚的积雪在我脚下尖叫,我背着大大的旅行包,逆风而行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这里太偏僻荒凉了
路有点滑,我已经摔了一跤了,这比我原先料想的速度要慢
在路口转弯的地方,我不小心又滑了一跤,身子朝路旁的大沟里倒下去,我伸手想攀住道旁的大树,可几乎冻僵的手指在光滑的树干上根本无从着力,不但没有稳住身体,还不小心把脚扭了一下,钻心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我从沟底慢慢向上爬,受伤的脚根本不敢着地,何况还背着一个重重的包,要想爬上去真是难如登天
我拿出手机,给同学拨电话,一个机械冰冷的女声告诉我,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只猪!”我恨恨地骂了一声,简直要绝望了
母亲说解脱二字时,似乎有些释然
蝼蚁尚且偷生,但倘是一个人活在世上太辛苦,这样的解脱也许并不算是坏事
我这样想着,我尽力在脑中拼凑出三祖父的影子,显然这是费力的
草棚并非草搭的棚,也不是仅仅用来盛草的棚
草棚在院子的后面,过去受条件限制,盖的都很简单,一般是先起墙,再搁顶
墙起得粗糙,顶搁得简陋,遮风不说,能挡雨雪就行
现在不同了,几乎都是先立顶,后起墙
大家你追我赶的,一家比一家宽敞,一家比一家细致
相互追逐
渐次上升
行动中的风筝,为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晴空——整块的纯蓝,飞扬澄明,一碧如洗
风一吹来,风筝便涨满了,风筝也需要绽放
蓝天的蓝,正好提供了这种可能——公正平和的财富分配——视觉上的精神享受
不管是谁,不管在什么角落,只要有一双慧眼,只要是在春天的角落,抬起头来,都会拥有一大片碧玉般的颜色
百姓家的纸鸢也好,显贵家的霸王风筝也好,没有谁能多吃多占——天空从来都不厚此薄彼与吝啬小气的
我相信,这不是诗人在春天里的无病呻吟,是风筝在三月里的吟诵,发自肺腑,迎风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