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他们究竟是哪一年回来的,具体时间也说不清了
我深深记得的是,尽管他们脸上有了风霜雨雪的痕迹,却仍然亲密如初,爱之弥坚,并且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儿子
那时农村已今非昔比,土地包产到户,再也没谁放“卫星”、“火箭”了;我们村与王拐村的关系业已恢复正常,正日渐地成为友好睦邻
穗儿两口子很感激我这个当年的“小媒人”,在送我的礼物里,居然有两袋包装精美的炸金蝉
我们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于唇齿溢香中,约定下一个蝉儿出没的时节,我再把他们当成蝉儿摸一回
又是什么声音?慢慢的,轻轻的,好像怕惊扰了某个熟睡中的梦一样
哦!原来是棉铃脱落的眼泪,这个夏天雨太多了,棉花的花一朵开一朵,由白花变成红色的喇叭,再从小喇叭里钻出一个一个的小棉桃,但是雨水太多的时候,会催落这些弱小的桃儿,所以棉花就滴下了难过的泪水
在我老家有句歇后语这么说:黄狼下獍(音)子——一代不如一代
我对这个叫做獍子的家伙很感兴趣,黄狼子没什么了不起,我经常会看见它们鬼鬼祟祟从庄上的某个地方窜出来,嘴里叼个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叼,在眼前一晃就不见了,而獍子却不同,光是听说,从没有见过,就让我对它十分好奇,觉得它既然跟父母亲不是一个名,肯定会是另外一种动物,至少在某些方面不如黄狼
我长大以后还对这事耿耿于怀,专门查过字典,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中叫这个音的而且有个反犬旁的能够反映它是个兽类的字只有一个“獍”字,而人家的解释是“古书上说的一种像虎豹的兽,生下来就吃生它的母兽”,就觉得尖头鼠脸的黄狼无论如何都生不出这样一种凶猛的家伙来——虽然黄狼在鸡鸭面前表现也很凶猛,况且字典上说的明白——“古书上说”,这就表明现在是没有这种动物了,它只存在于传说中
显然乡人口里的獍子跟字典上的这个“獍”不是同一动物,那么它到底什么样呢?
小潘走后还和张云通过电话
一天上午,张云问我,小潘走的那天,你怎么不去送他?我不耐烦地说道,我有事儿,去不了!张云又说,昨天,小潘给我打电话了
她盯着我,想看我有什么反应
我眯着眼睛说道,好啊
她又说道,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我很好,不用他牵挂
我淡淡地说道
在我心里,我对小潘早就没有感觉了
一阵呆板轰鸣声传来,把我拉回了实际中
不遥远的水坝工地上仍旧一片劳累
回望,河滨生育我的农村仍旧静静的耸立河滨
传闻,这个农村自清康熙年间就生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