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满山的朵儿,有红的、紫的、黄的、蓝的、粉的、彩色的叫不上名来的花,它们不比拟,不夸口,静静的动摇着身姿,似乎在不停的查看着它的搭档,固然少不了蜜蜂蝴蝶的伴随
其时是不想采,不想抓的,只想静静的躺或是轻轻的跳舞在这充溢灵气的画中
飞在寝室里面算是最了解我的人,因为我发表在网上的文字他都耐心的看了,也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当然看在我网上文字的痴情而言,飞也全力支持我追丽,虽然我在现实生活中和丽隔了一层厚厚的墙,但在网上我开始肆无忌惮的热爱,我把平时默默走开,默默受伤,默默憔悴,默默思念都用了真挚的语言表达在上面
那个时候当然只是为了慰藉一下自己的这份沮丧
那时飞和我在一起做网页,当然都是用别人的空间填上自己的内容,所以更重要的是看上传的图片与文字,栏目设置等等
我和他在网上互相鼓励着向前,觉得现实中我没有一个朋友,在网上我算找到一个现实中的知己
梦是由潜藏的愿望引发的
梦境好像总是朦胧的、诡谲不定、变幻的,你有时会变得有神奇的本领,甚至自己会腾云驾雾飞起来,空气、水、土地、钢铁,你都可以穿透,你都可以在其间遨游
有时,你失去了一切能量,失去了举手投足之力,也失去了你原本可以发声的能力,以至你连求救呐喊都不可能,你感到了孤立无援的恐惧
有时,你可以死而复生,或刀枪杀不死的人
雪后初霁,当屋子的窗户被一片白光映亮,门外传来一阵鞭炮声,原来大家都偷着把准备过年放的鞭炮拿出来了
换上雨鞋,我向着雪地奔去
那时除了堆雪人、打雪仗,我们还常玩扑雪人的游戏
所谓扑雪人,就是脸朝下,身体笔直地倒下去,看谁扑的印子完整
我的胆子最小,所以扑的印子往往也最不完整,总是个没有头的,最绝的还是水荣叔叔,他扑下去能把衣服上的扣子、脸上的五官都印在雪地上
通往城里的英龙街区,有一些果树,比如龙眼和香蕉
我们经常光顾那个果园
从那里,我们享受到了那些水果,这些水果是我们平时想吃却无钱买的
城市里的果树不比乡下多,在我们家周围,荔枝树像天上的云一样多,可是,荔枝树太高,攀爬的危险让我们只能望果兴叹
而城里的果树也长得低矮,像城里人一样温文尔雅,不难攀爬
和乡下的果树相比,这些树杈上没有让人心悸的荆棘,那些荆棘是果树的主人为了防偷而故意绑上去的
所以,我们选择了城里的果树,我们吃到了那些美味的城里水果
荔枝树高得像攀云,而龙眼树至多只长得比墙头高一点,分杈的位置低于一米五,树杈密集,便以攀爬
我们三个人,我、小靖和大头,是同一个村的,从小学就在一个班了
偷果的事情当然只能绝对保密,只有最好的伙伴才能做到这一点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泄出去了,因为偶然的疏忽,我们竟将未吃完的龙眼带到学校,虽然隔着书包厚厚的篷布,文清还是闻到了龙眼的香气
她偷看了我们的书包,发现了书包里的秘密
那件事情最终是以我们三个人的检讨结束的,当然,父亲知道了此事,我挨了最惨的一次暴力惩罚
文清是怎么知道我们书包里的秘密?事后我一直在想这蹊跷
这也许就是城里人比乡下人更敏感和狡猾的地方吧,我们乡下人从不背地里使坏,文清又从我们的朋友圈里被剔出来了
文清似乎很委曲,她多次想主动和我们解释这件事情,可是,我们不想和她多说了,怕她背地里又去和老师说什么
文清被孤立开了,她形单影只,再也不像以往那样高高抬着头,目不斜视地从我们面前走过,她看见我们,大老远就避开了
城市人的优点也不是都没有,比如家用电器,城市的孩子家里老早就用上了双卡录放机,用上冰箱和洗衣机,在八十年代初,这些玩意儿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我在小查家看了彩色电视,惊讶得我眼里放光,当时正播《姿三四郎》和《上海滩》
小查的妈开始用唇膏涂嘴唇,红得像开放的玫瑰花瓣
她正在阳台上晾内衣,风儿飘来了一阵阵香气,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小查的母亲是个机关干部,和她相比,我的母亲真是太寒碜了,母亲已经花白头发,虽然和小查的母亲相比,大不了多少,可是,从外貌上看,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从内心开始产生了浓重的自卑,母亲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脸被风吹日晒得黑里透红,而她却如此风姿绰约,徐娘未老
生活就是如此无情,我开始为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我原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我在内心里发誓:将来我也成为城里人,一定将母亲接到城里来住,给她买最好的化妆品,让她穿最漂亮的衣裳……为什么我母亲就要比城里人显老呢?可是,当我开始成为一个城里人的时候,母亲却一病不起,母亲生前的最后一件衣裳竟是十年前做的水红色的的确良
母亲没能用上我给她买的化妆品和新衣裳,这是我永远的一块心病,也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母亲死前的床上还是像往常一样,铺着一层稻草褥子,这种农村习以为常的习惯竟成为我内心永久的创伤
母亲到死都未能享受一下棉胎褥子,连这一点点小小的福都没能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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