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老屋可实在是老了,我也不清楚我们家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反正是好多代人了吧
据说老屋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穿斗木架已从北向南倾斜了恐怕有20°,有些用竹块做成的夹壁早已掉落,显出一些并不方正的黑洞洞的框,没有掉落的也早被柴烟熏得漆黑,并闪着油腻腻的光泽
由于修新房材料不够,又拆掉了两堵砖墙,就显得八面来风,更加破烂不堪了
原来的堂屋灶屋都成了堆放杂物的场所,这样站在原来的大门口往里一望,就是一塌糊涂的感觉
只听得柴草堆中老鼠使劲地钻动发出的悉悉簌簌的声音
你的眼角湿润了
挑花深处,林籁无语,你扬起的风,卷起树冠的清雪做一次次醉心的邮递,飘逸的诠释一种真纯,抚过睫毛,抚过眼中凝结的雾气,豁达的在天空为我修剪一季明媚的花期
像糖多了反而不甜一样,纯用驴粪煨的炕,除了炼丹炉里都可睡觉的孙悟空,除了想锤炼出火脊背金屁股的人之外,谁也消受不了,因为太热,热得让人感到是“热锅上的蚂蚁”
于是聪明的人们就要往驴粪里掺和一些土,半筐驴粪半筐土,这样煨出来的土炕,才是不温不火从容惬意的一种温暖
睡在这样的炕上,连梦都是温暖踏实的,一觉醒来,我们的眼角会结出两枚淡黄的睡果——不知什么人把它叫做眼屎,叫得太俗了
隔着睡果,看见老父老母正在炕头上盘坐着进早餐:一盆木炭火,鲜美如一朵热烈开放的花,一边煨着一只茶缸子,里面滋滋地响着,煮着两颗红枣、一撮茶叶,一边烤着颜色渐渐变得焦黄的馍馍
他们吃一口馍馍喝一口茶,说几句话——这就是我记忆中的早餐,这就是我记忆中冬天的土炕头
在这样的热炕上你如果还想学习,那么,电脑肯定是搞不成的,除非你怀里抱一个东芝笔记本
坐在这样的热炕上,最好是抱一本书去读,最好也是闲书,如金庸的小说,因为不需要做笔记
就是读着读着睡着了,也不
医生和护士在开着玩笑,我得承认,我喜欢他们说话,我害怕没有声音的手术室,如果在手术室里我听到茄子五毛一公斤我也会特别感觉兴趣,我需要声音,我需要
音乐也在若无若无的播放,是我比较愿意听的英文版的吻别,我集中不起来精力听,那音乐在我的身体周围游来游去,却根本没有走进我的脑子和身体,因为我的脑子和身体充满了不知名的东西
到现在我也归纳不出来,那东西不是恐惧,我并不害怕,到了这个程度了,我除了相信一切在命没有更好的想法了,那东西也不是兴奋,如果这时候兴奋一定是神经病,那东西也不是悲伤,我并不悲伤,我享受了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了,别说这次,提前半年离开我也不会悲伤,我自觉得到的快乐比别人多了几倍,那是什么呢?能表达的情绪我都想了,就是没有准确的了
也许是等待吧
等待
而等待是最难耐的
40、奈何桥上,你的身影,饱经风霜,看破生死,却不曾回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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